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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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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峙

徐夫人等著蕭澤的回答,蕭澤知道終有一天祖母也會知道他們三個人的關系,那趁早說出來對誰都好,他將他們三個人的關系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徐夫人,徐夫人聽完後也沒有說什麽,只是囑咐他安心的養傷。

桂嬤嬤扶著她走出了蕭澤的臥室,這幾天天總是陰沈沈的,說是下雨,可是卻一點也沒有下,這晚霞被陰雲所替代,院子裏的花朵早已經雕謝,只有那幾朵雛菊還堅強的盛開著。

“老夫人,您看少主這……”桂嬤嬤也是擔心蕭澤會像他母親那般一蹶不振,畢竟當年他父親死後,他母親一度的瘋癲。

徐夫人嘆了一口氣,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裝點了些許的皺紋,滿頭的黑發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白發,她握住桂嬤嬤的手,“仲麟和他母親一樣,認定了一個人,那就是一輩子的事,可我看那姑娘未必願意困在這深宅大院裏,她對仲麟的喜歡只是冰山一角,談不上朝朝暮暮!”

桂嬤嬤是她的心腹,蕭澤也是桂嬤嬤看著長大的,“那老夫人,這該怎麽辦?”

徐夫人笑了笑,她的笑容很是慈祥,中年喪夫,老年喪子,她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心酸,如今該釋然的也全部都釋然了。

“這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,是你的,終歸是你的;不是你的,你就算是強求你,也強求不來!”

夕陽逐漸消失,漆黑的夜色馬上就要來臨,夜幕下的朔州格外的安靜。

赫哲這次也遭受了重創,晚霞映襯在不遠處的寨子裏,在看到那個羊角骷髏的大門時,蘇幻兒的心情也逐漸的落到了谷底。

這是赫哲的大本營,現在她到了這裏,那就意味著她再也逃脫不出他的掌控了,寨子裏的木欄邊插著火把,火光將羊頭的陰影拉的老長老長,那羊頭就像是地獄的大門,一旦走了進去,那出來可就很是困難了。

蘇幻兒一把推開那穆要跑,卻被他給抓住抗在了肩上,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草原上的男人,他們看上去都很年輕,草原上的男人最是豪爽,他們大笑著出來迎接他。

那些壯漢走起路來大搖大擺的,蘇幻被那穆抗在肩頭,胃裏的東西都快被他給顛出來了,那穆說道:“大軍可回來了?”

那個叫巴桑的壯漢說道:“這次我們也損失了好幾百人,多哚這家夥陰險狡詐,我們赫哲斷不可再和他們來往了!”

那穆啐了一口,“多哚那家夥拿我們當靶子,他也沒撈到好處,這次是我們上了他的當,等我找到機會,非的好好的揍死他不可!”

從大門走到那穆的帳篷要一段時間,她就這樣被他抗在肩膀上,每路過一個帳篷,那帳篷裏的人都探出頭來瞅上一瞅,她生長在中原,中原的風俗和草原上的不一樣,她被直勾勾的盯著,心裏自然有些不自在!

她就這樣被他一路扛回了帳篷,在進了帳篷後,他直接將她丟到了床上。

那穆的帳篷十分的寬敞,一張大床,側面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,衣櫃上整齊的擺放著衣服,這地方雖是很大,可布置的物件卻很少。

他生了火,然後蹲下身子和蘇幻兒說道:“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,你一個人先待一會兒,我很快就回來!”

說完,他又從櫃子裏拿出了油燈點燃,現在還沒有到晚上,但是帳篷裏已經烏黑烏黑的了,蘇幻兒一直縮在床腳,她現在就如驚弓之鳥一樣,稍微一有響動,她便會受到驚嚇,她沒有說話,那穆出了帳篷後,蘇幻兒便下床準備逃跑,可是屋外的狼狗一直叫囂著,她不敢打開門,她怕那狗會咬她。

帳篷裏只剩下她一個人,外面時常有狼狗經過,這今日的風餐露宿一下子消耗掉了她大部分的精力,困意席卷而來的時候,擋都擋不住。

蘇幻兒一個人在屋子裏沒待多久,那穆就回來了,她坐在大床的一角睡了過去,小心翼翼的樣子格外的明顯。

那穆的手裏端著一個盤子,盤子裏的東西很多有剛烤好的羊肉,還冒著絲絲的熱氣,還有奶茶,這些蘇幻兒都吃不慣,但是草原上也只有這些了!

那穆將門關好,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,“餓了吧!來吃飯!”

昏暗的屋中只有一盞煤油燈,暗色的燭火下,那異族人的睫毛很長,從他的側臉看過去,那睫毛彎彎繞繞的,比姑娘的睫毛還要好看朦朧的光線柔和了他剛硬的輪廓,讓他周身的壓迫之氣瞬間蕩然無存。

蘇幻兒是真的餓了,這一路上她也沒怎麽好好的吃東西,如今能平安的坐下來吃飯,這逃跑的事情以後再說。

那穆知道她可能是中原的貴族,這一路上她的做派平常的姑娘是難以維持的,可她不管身處何地,身上的衣物和發髻總是整整齊齊的,連儀態都不曾有過任何的慌亂。

他取下一旁的匕首,動作利索的給她將排骨身上的肉剃了下來,然後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,他一邊剃肉一邊說道:“吃肉就應該大口大口的吃,這樣吃著才香!”

蘇幻兒吃著剛剃好的肉,她有意打聽道:“這裏離雲村挺遠的,你為何會出現在那裏?”

“草原部落和中原有貿易往來,今年因為兩軍交戰的原因,貿易便中斷了,這樣一來草原上的牛羊馬匹就賣不出去了,我在雲村轉悠是為了找中原的商販用馬匹換藥材!”

她明顯是餓了,一口接著一口,從未間斷,可是她吃肉的儀態可是好看極了,中原有句成語叫“秀色可餐”,想必說的就是她這種吃飯好看的意思吧!中原的很多文化和成語他都不是很了解,一時間鬧笑話也是經常的事。

那穆的視線一直放在蘇幻兒的身上,嘴裏嚼著的肉瞬間不香了,他呼吸逐漸加重,眼睛裏冒著火,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。

“你看著我做什麽?”他的視線太過於炙熱,蘇幻兒察覺到了他的目光,飯也吃不下去了,只想著趕快逃離這可怕的目光。

她瞅準機會剛要逃跑,那穆喊道:“回來,跑什麽!”

那穆倒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放到了她的面前,她在他的註目之下將奶茶喝了個精光,她心裏盤算這該如何逃走,那穆看她聚精會神的樣子,便知她心底裏盤算著什麽,他不輕不重的說道:“還在想著如何逃走呢”

被他看穿了心裏所想的,蘇幻兒的呼吸急促,面色已經將她出賣了,那穆見她不吱聲,他將身上的灰塵拍去,冷聲說道:“我告訴你,這草原上不單單只有赫哲一個部落,土著人最喜歡折磨到手的獵物,他們對女人可毫不手軟,折磨女人的手段一套比一套毒辣!如果你逃跑被他們給抓住了,我建議你趁早自殺!”

說完那穆笑了一聲,“當然,我是不會讓你逃跑的,我既然救了你,你們中原人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,你的後半輩子皆歸我所有,你若是留在這裏,我定會好好的對待你,入如果你敢逃跑,我一定會親自把你給抓回來,先打斷你的雙腿,然後將你囚禁在這裏,一輩子都不讓你出去!”

蘇幻兒沒有說話,她平靜的與他對視著,眼神裏辨別不出情緒,就好像專門要與他作對。

“幻兒,我知道你不怕死,但是被折磨的滋味可是不好受!”那穆的聲音並不算是沈穩,但卻給人一種陰森壓迫的感覺,屋中的火光瞬間暗了很多,昏暗的燭火映在那穆的側臉上,晦澀難懂的表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“你在中原生活,不知道草原上的規矩,我有太多的辦法能讓你害怕了!中原人的規矩太多,要我說那就是對你們的一種壓榨,我們草原上百無禁忌,能讓自己舒坦就行!”

那穆的目光淩厲炙熱,他是馴鷹的高手,該給她的甜頭他照樣會給,但是到了該立規矩的時候,他從來都不會手軟。

“我不希望你對我產生過多的恐懼,所以幻兒,我要提醒你,別惹我生氣,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來!”

屋子裏陷入了一場久違的沈默,氣氛異常的微妙,他們相互看著對方,仿佛在進行著持久戰,他的眼神霸道異常。

蕭澤在休息了幾天後,便能下地了,林錦言的腿恢覆起來也很慢,十七便給她做了一個輪椅,那輪椅很輕巧,她想去哪裏?十七便推著她去哪裏!

她去看蕭澤時,他正靠在床上看公文,這幾日他一直躺著,這公文堆滿了書桌。

她進來的時候他穿著一件絲綢做的裏衣,慵懶的樣子讓人有一種他不是病人的感覺。

“你來了!”蕭澤將公文放下。

林錦言雙手推著輪椅的車軲轆走到了他的跟前,“你的傷可好些了?”

“已經好多了!綿綿的腿可還疼?”他知道多哚打傷了她的腿,在看她現在坐在輪椅上,便知道她的腿可能還沒有好。

林錦言看向蕭澤,眼神清明如天邊的那一輪皎月,她最後還是將那些她早已在心中背誦了好多遍的話說了出來,“侯爺,您打算如何處置他?”

蕭澤知道她說的那個他是誰!他拿起公文又看了起來,屋子裏的靜謐之聲是那樣的明顯,她等著他的回話,可是蕭澤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意思。

林錦言的性子也倔的很,他不說話,她就等著,等他說話為止。

蕭澤最後還是不忍心看她這樣等下去,畢竟她的腿不好,他放下手裏的公文,擡起頭來,臉上沒有意思表情,“本王若是說要殺了他,綿綿該當如何?”

她想都沒有想的說道:“那我就陪著他去死!”

蕭澤一把將床上放著的公文全部扔到了滴上,他咬牙切齒的質問道:“你逼我?”

“侯爺說笑了!我是何身份?那敢逼侯爺做決定!”

蕭澤不怒反笑,“要想讓本王放過他,綿綿必須要答應本王一個要求!”

林錦言的雙眸迸射出了光,那光是那般的強烈,蕭澤的眼中滿是失落,她最會拿捏人心了,只是她對所有的人都很好,可偏偏對他狠的要命,“本王要你從今日開始任本王驅使,本王要你和段奕嶸斷絕一切來往!這便是本王的條件!”

她不假思索的答應了,之前過往種種,皆是一場夢境,夢醒了便什麽都不作數了!這次是她為了報答段奕嶸母妃的恩情,之後天高雲淡,他們此生便形如陌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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